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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完了、完了、完了……」

  都暻秀雙手緊握著杯子,低頭喃喃自語,快步走向茶水間。走到熱開水的飲水機前面後,停下腳步緊閉雙眼抬起頭來,然後用力地嘆了一口氣。接著搖搖頭、揉揉緊鎖的眉間,等到自己比剛才冷靜點了,才拿起旁邊盒子裡的即溶咖啡粉,倒入深紅色的馬克杯內沖泡。

…剛剛發生了什麼事?都暻秀你這到底是哪門子的脫序演出!

  走進空無一人的員工休息室,這裡是很能讓人放鬆身心的地方。地上擺了大大小小的布製軟沙發,還有一扇視野很廣的落地窗,能眺望這整座城市的景觀。那些米色的沙發看起來舒適極了,但都暻秀卻選了靠牆的那排圓形高腳椅坐下。將馬克杯的杯緣靠向嘴唇,對著牆壁放空。

這下肯定會被開除,待會回到辦公桌要怎麼辦……一想到剛才在會議室裡的情形,還是覺得太可怕了,簡直是引爆核武的地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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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那麼這次的行銷計劃就這麼定案了!』組長一邊關掉投影布上的簡報,一邊自信滿滿地說著。

  在都暻秀所屬的這個企劃小組裡頭,其實有很多資質優異的人才,但負責帶領他們的組長卻不是什麼腦子靈光的角色。組長叫金俊勉…是那種讓所有下屬討厭的難搞上司嗎?絕對不是。可是他真的很令人頭痛,因為有點我行我素、難以理解。金俊勉對什麼事情都很認真積極又拼命,卻萬萬沒想到這一切只是在徒增組員的麻煩。每次他做出什麼糟糕決定,都暻秀與同事們都會很想反駁,可金俊勉是老闆的兒子,他們實在不好多說什麼。除此之外,就是金俊勉那張傻里傻氣的笑臉,只要一見到他笑著說"這構想很棒吧?",所有人就只能乖乖點頭,對他完全沒轍。

『如果沒其他意見的話,今天的會議就到此……』
『等一下。』金俊勉話才說一半,都暻秀就突然從位子上站了起來
『是?』金俊勉燦笑:『請問有什麼問題嗎?』
本來看到這個笑臉就應該說抱歉沒事,然後默默坐回去才對的,但不知道為什麼,這一刻的都暻秀卻有點忍無可忍了
『什麼問題?』他拿起會議桌上那疊厚厚的資料用力揮著:『您難道看不出來問題很嚴重嗎!』

  都暻秀再也受不了他的奇怪計劃,他們工作的內容攸關著公司的形象,絕對不是可以讓他這樣亂來的事務。都暻秀在這個行銷組中算是老鳥級的組員,資歷甚至比金俊勉還深,雖說他最後還是只能在老闆這樣那樣的指使下,認命地成為金俊勉的下屬就是了。

『標題一點也不具創新,怎麼可能吸引所有年齡層?』
『臨時人員預估要聘的人數這麼多,我們哪來的經費?』
『還有那支廣告根本毫無邏輯可言……』

  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,從來都表現出冷靜態度的都暻秀,一個勁兒滔滔不絕地指責了起來。所有同事都掉下下巴傻住,卻沒有人能阻止他,只有與他同期進公司的金鐘大坐在他旁邊,不停拉著都暻秀的襯衫袖子,要他別說了。然而,都暻秀並沒有打算終止他的犀利批判,而金俊勉僵掉的笑臉也越來越顯尷尬。

  最後,『金組長您到底有沒有腦子啊!』可能是太過激動了,連這種不當的發言都不小心脫口而出……一瞬間,空氣進入靜止狀態,會議室也只剩下他孤軍奮戰的回音。這才發覺自己已經說得太過火的都暻秀嚇了一跳:『…對、對不起!』
抓起自己的杯子,不顧愣住的組長及其他同事們的眼光,就這麼奪門而出。

///

「真是…要瘋了。」絕望地把頭靠在牆上,緩緩地一口兩口,讓咖啡鎮定自己的情緒。
這時,休息室的門開了,有個人端著同樣的咖啡杯進來。這人一手插著口袋,一手握著杯柄搖啊搖,無聲無響地坐到都暻秀旁邊。

「前輩!」他一出聲,都暻秀嚇得急忙回過頭。
是前幾個月才來的新人,染了一頭白金色捲髮,襯托出他膚色的黝黑。

  雖然同樣穿著白襯衫,打了一條名牌的斜紋領帶,但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被公司錄取的樣子。現在到底是什麼年代?像我一樣留著黑色俐落直髮、外表體面整齊、做事謹慎有才幹的人已經不復存在了嗎?都暻秀在心裡這樣哀怨感嘆著,但還是:「哦,鍾仁啊。」對眼前這位答了聲招呼。

「您剛剛很帥呢!」名叫金鐘仁的後輩,好像很是崇拜地笑著。還一直說什麼組長沒腦這句話十分帶種,他很喜歡之類的。這不是什麼值得尊敬的事好嗎?竟然笑到所有牙齒都出來見人了這小子。

「別說了……」都暻秀超想忘掉剛才那種激動的蠢樣,雖然心裡挺痛快的,但這對自己一直以來保持完好的優越形象,有著嚴重的損害。在站起來說等一下的那刻,我還真是賭了一大把啊……沒想到所有同事都這麼愣住了,他們要是有鼓個掌什麼的,情況可能還不會這麼糟。

唉唏,丟臉丟到一個極點了!

「暻秀、暻秀有在這嗎?」又另一個人急急忙忙開門衝了進來,這回是剛剛在會議室裡只會叫都暻秀坐下,卻不願意幫忙說兩句的金鐘大。胡亂地站住腳,然後看見坐在那邊的兩個人,他"呃"了一聲後說:「組長要你立刻去他辦公室。」

「……」果然要被炒魷魚了,金鐘大你就不能替我緩和他一下嗎?至少讓我喝完這杯咖啡冷靜冷靜啊。看著金鐘大那個不打算和誰站在同一陣線的表情,都暻秀想拉長沉默來抵抗也不行。翻了個白眼,才要站起來,就被旁邊的金鐘仁給壓了下來:「等前輩喝完咖啡再去吧。」

  金鐘仁說是有話想找組長說,所以他先去,要都暻秀繼續待在這裡。摺好襯衫的袖子,理了理自己的領帶,經過金鐘大身邊時問了句組長在辦公室嗎的話,金鐘大說應該是。他便自顧自地先都暻秀一步前往金俊勉的辦公室了。

///

  大約經過了二十幾分鐘,金鐘大不斷地說著他其實也支持都暻秀的看法,但第一時間沒得到任何支持的都暻秀當然不領情,只是默默打斷了金鐘大,問金鐘大組長有沒有很生氣?結果聽說組長從頭到尾都笑笑的,而且還宣布這次的行銷計劃會再重新討論。…話雖如此,都暻秀還是覺得自己就算沒被開除也肯定會被教訓一番,所以趕緊做好了心理準備,往金俊勉的辦公室前進。

都暻秀,等一下一開門就先90度鞠躬道歉。

  在開門之前,做了這樣的心裡建設。都暻秀伸手敲敲門,然後就聽見了裡頭傳出"進來"兩個字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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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裡表示:這是很久以前寫的。

然後為了慶祝打開痞客邦,拿出這篇來當開張文,這樣。(太不負責任了吧!!!

所謂開放式結局就是自己想像金鐘仁跟金俊勉說了什麼,然後都暻秀開門看到什麼景像吧!哈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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